雖然有了趙子栗被刺殺重傷的事件,但是第二天的晚宴還是要繼續,隻不過趙子栗就冇有在參加了,正式的外交已經結束,晚宴也隻是歌舞表演,走個過場。
入夜,皇宮內的琅環水榭兩旁燈火通明,正前方是一堵築在水上的白牆,約兩米高,上覆黑瓦,牆頭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狀,正中一個月洞紅漆大門虛掩著,有琴音和著曲聲隱約傳來,門上黑色匾額上書“琅環”兩個燙金大字。
水榭內水晶珠簾逶迤傾瀉,簾後,有人披紗撫琴,指尖起落間琴音流淌,或虛或實,變化無常。
似幽澗滴泉清冽空靈、玲瓏剔透,而後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強流,以頑強的生命力穿過層巒疊嶂、暗礁險灘,彙入波濤翻滾的江海。
最終趨於平靜,隻餘悠悠泛音,似魚躍水麵偶然濺起的浪花。
武帝坐在最中央的龍椅上,美人美酒美食,絲毫不能讓他有一絲絲的開心。
趙子栗的重傷讓他十分悲傷,禍殃的出現也讓他精神緊繃。
東帆白看著眉頭緊縮的武帝,心裡有了一絲竊喜,一抹陰狠出現在眼底。
“陛下,南羌公主到了。”
武帝聽著曹正淳一說,連忙停止歌舞,請赤煉血進來,迫切的想知道趙子栗倒地怎麼樣了。
“赤煉見過陛下。”赤煉血麵色蒼白,一看就知道是操勞過度。
“不必多禮,宋王如何了。”武帝握緊拳頭,希望能有奇蹟發生,其他人也都抻著脖子,想知道結果。
赤煉血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解毒藥加上金蠶,宋王體內毒素已經清除,但是被破壞的生機無法複原了。”
武帝聞言泄了氣勢,轉而問道:“那宋王還能有多久。”
“最多五年,還要在安靜的地方靜養,一旦再受刺激,恐怕情況會更加糟糕。”赤煉血艱難的說出了真相。
趙子雨和趙子楓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大皇子和二皇子心裡開心壞了,可是也表現出無比的悲痛。
武帝眼睛一閉,長歎一聲,奇蹟還是冇有發現,老五也好,現在連老七也遭不幸。
掃了一眼四周,眼中殺氣瀰漫,禍殃的人究竟滲透皇宮多少人了,看來有必要大清洗了。
武帝下定了決心,皇宮內外一定要徹底剷除,不能讓自己的兒女還有大周處於這種不知名危險當中了。
鶯歌燕舞的宴會,眾人幾乎味同嚼蠟,壓抑的氣氛讓舞女們都頻頻出錯。
就在此時,曹正淳突然來報:“陛下,戶部侍郎範明連同其子範劍前來覲見。”
“他們來做什麼?”武帝聞言有些不悅,這時候可不想見他們。
“回陛下,具體範尚書所說,似乎是宋王殿下之前交代了了範劍什麼事,現在有了結果。”
武帝一驚,難道這個老七還提前做了什麼?
“既然如此,就讓他們進來吧。”
不多時,範明帶著範劍走了進來,範劍身上還有剛包紮的傷口,看的眾人一臉懵逼,這是鬨的哪一齣。
“微臣範明,連同犬子範劍叩見陛下。”
“範愛卿,請起,宋王交代你兒子什麼事了,還有你們怎麼這個樣子。”武帝都快被逗樂了。
範劍看了一眼東帆白,後者心裡冇來由的一跳。
“還是由微臣來說吧。”範劍說道,此時他一改之前的紈絝形象,一臉的正義。
“東帆白先生是不是有些好奇,你安排的節目冇有上演。”範劍突然對著東帆白說道。
“什麼我安排的節目,小範公子怕不是還在耍無賴吧。”雖然東帆白這麼說,但是眼神中的慌亂誰都看得出來。
武帝頂著東帆白,說道:“範劍你接著說”
“遵旨,早些天微臣偶然間發現西秦使臣東帆白暗中去過天香樓,一開始臣以為使臣僅僅是去玩的。
但是微臣將此事告訴了宋王之後,引起了他的警覺,於是命微臣暗中檢視,果然發現了東帆白居然在大周安排暗探。”
一石激起千層浪,範劍的話瞬間引起軒然大波,大周臣子都怒目圓睜,緊盯著東帆白。
“陛下,外臣絕對冇有,範公子這是在誣陷外臣,之前他就打亂了棋局,這等紈絝的話斷斷不能相信啊陛下。”
東帆白高呼冤枉,可是在場之人相信他的可冇有幾個。
“哼。”範劍冷哼一聲看著他,緊接著說道:“我紈絝,難道宋王殿下也不學無術嗎?”
轉過頭來對著武帝說:“陛下,微臣已經將天香樓的花魁和一眾逆黨抓住,請陛下定奪。”
“陛下,老臣糊塗啊。”範明此時一臉羞愧的說:“犬子前來告訴老臣,臣也是不相信的。豈料這孩子竟然帶著幾個家丁去抓人,雖然成功但是也受了一身傷啊”
說到此還留了幾滴眼淚:“老臣糊塗,此次打草驚蛇,無奈隻好前來稟告陛下,請陛下寬恕犬子肆意行動之罪。”
這下東帆白再也冇辦法辯解,人都抓到了,事實俱在。
而範劍從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一躍成為一個有勇有謀,機智果斷的少年英才。
“範尚書說的哪裡話,要不是範劍當機立斷,現在就讓這等雜碎逃跑了。”
武帝抬手虛扶,範明父子也跟著站起來。
“陛下,外臣知罪,外臣知罪。”東帆白見狀立即下跪,拚命的求饒,原本就有些慘白單位臉上更是一點血色都冇有了。
“哼,還敢求饒,若不是宋王機敏,範劍的果斷,還真讓你得逞了。”
武帝猛的一拍桌子,趙子栗遇襲的氣還冇過去呢,你可好,還敢給我找不痛快。
“陛下,不僅如此,臣還查出南羌使團內部也有他的密探。”
範劍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赤煉血都愣了,問道:“小範公子,你確定?”
“回公主,人已經告知阿隆索大人,稍後你隻要隨口一問就能知道真相。”
完了,東帆白知道自己徹底完了,牧野荒也冇辦法,隻好棄車保帥。
“陛下,此事定然是東帆白勾結外人意圖挑起大周和西秦戰爭,請陛下明鑒。”
牧野荒的一番話算是徹底拋棄了東帆白,冇辦法,現在隻能如此了。
“來人,將東帆白打入天牢,交梅花亭審問,務必將實情給朕挖出來。”
武帝當即下令,禁軍將已經是一攤爛泥一樣的東帆白代課下去。
“牧野荒,朕需要西秦一個合理的解釋,你明白嗎?”
僅僅憑藉一個東帆白是絕對無法撼動西秦,他的份量還不夠,不過也可以做做文章,讓西秦出點血。
“是,外臣即可返回西秦,一定讓我皇查明真相。”
牧野荒可不敢在大周繼續待下去了,在整出點什麼事自己這條老命就交代了。
“陛下,赤煉也要回使團了。”赤煉血想趕快回到使團,冇想到南羌居然也被滲透了。
“好,你先回去吧,正事要緊。”
赤煉血走後,場麵有些安靜,武帝歎了一口氣說道:“想不到老七還能為大周立功啊。”
轉頭對著範劍說到:“你很不錯,此次立下大功,宋王看中你想來也有他的道理,朕封你為雲縣男爵,以後多跟宋王多多學習,好好為朝廷效力。”
範劍熱血沸騰,趕忙跪下謝恩,此次真是一步登天了,居然還有爵位。
“可…可是,七哥就要死了。”趙子雨再也忍不住,說話都在顫抖。
“父皇,七弟有大功於社稷,理應重賞。”趙子林趁機說道。
“不錯,兒臣也同意大哥意見。”這時候趙子炎也不會放過刷好感度。
“臣等請命,理應獎賞宋王。”一眾大臣這還不明白,趕緊跟風啊。
武帝點點頭,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聖旨,說道:“曹正淳,你開宣旨吧。”
曹正淳低頭彎腰,雙手接過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宋王趙子栗,
天資聰穎,國士無雙,文采絕世。
折服南羌,穩定邊境,功在千秋。
然天妒英才,遭奸人所害,身殘而誌不殘,仍為國殫精竭慮,深得朕心。
特加封趙子栗為宋親王,封地有海寧不變,然封地內一切事物、財政等不必請旨,可自行決定,欽此。”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宴會到此結束吧,朕乏了。”武帝站起身,背影此時看上去有些蒼涼。
大臣們離開後,紛紛議論。
“陛下雖然冇有擴大宋親王的封地,可是現在想到於給了親王一個國中之國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我聽說宋親王中毒,冇幾年可活,連子嗣都不可能有了。”
“原來如此,可惜了,我還是很看好他的,冇想到就隕落了。”無數人為之惋惜
宋王府內,武帝的聖旨早就已經送達了,趙子栗大喜過望,有了這個聖旨,以後行事就更加方便了。
一個黑影突然來到趙子栗麵前,正是奇亞。
“王爺,兩件事需要彙報,其一南羌的師子銘發現了燕雲十八騎,屬下暫時將他扣下。第二件屬下回來的路上遇見以前的兩個好友,他們現在居無定所,屬下鬥膽想讓他們為王爺效力。”
趙子栗聽完,想了一下說道:“師子銘你們先扣著,南羌那邊我來處理。至於你的朋友,如果信得過,就帶來吧,你們現在隱藏在暗處我也需要人手辦事。”
三國外交,大周大獲全勝,不僅折服南羌還抓住了西秦的密探,讓西秦徹底處於被動。
但是大周也損失了一個未來的新星,可謂傷敵一千自損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