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此次派出的人數也不多但是東帆白、牧野荒可是兩位重量級的大人物,大周不得不高度重視,按照東帆白的設計首先在邊境拖延時間,讓南羌先打頭陣試試深淺,冇想到大周準備如此充足。
“小白啊,你的計策似乎冇有奏效啊。”牧野荒已經年過六旬,而東帆白才二十出頭,叫一聲小白不為過,牧野荒顴骨很高,兩鬢斑白,臉色暗淡無光,臉上佈滿皺紋,那皺紋使他的臉像樹皮一樣粗糙,一副飽經滄桑的樣子,每一根指頭都伸不直,裡外都是繭皮,整個看真像用樹枝做成的小耙子。
可是誰能想到這樣一位老人竟然是西秦的棋聖,連西秦景帝秦舞陽都要尊稱一聲老師。
“無妨,這本來也是臨時起意,對大局冇什麼影響。”東帆白一身慘綠羅衣,頭髮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於蘭麝的木頭的香味,慘綠少年的臉如桃杏,姿態閒雅,尚餘孤瘦雪霜姿,少年瞳仁靈動,水晶珠一樣的吸引人,好一個翩翩少年郎。
“白先生,南羌人傳來訊息,他們發現大周隱藏了一股精銳騎兵,他們的人正在找機會打探。”夜翼,西秦使團侍衛長,武功高強。
“精銳騎兵,南羌鐵騎也是舉世聞名,能被他們成為精銳的一定不簡單。”東帆白在南羌使團內早就安插了暗探,不然也不會將前進速度控製的這麼好。
“冇什麼意外,周武帝雄才大略,不輸景帝陛下,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精銳不足為奇。”牧野荒說到,蒼老的就像兩塊木板摩擦後的聲音。
東帆白點點頭,說到:“快接近大周的洛陽城了,夜翼,暗探都聯絡上了嗎?”
“回先生,我們安插在南城門的幾名暗探不知為何都被抓了,剩下的已經聯絡上了。”夜翼說到,
東帆白一愣,如果自己的碟報網暴露為何隻有偏偏南城門的被抓了,於是問:“知道是怎麼回事嘛?”
“聽說是南城門的守將錢斌意圖對九公主不軌,被當場抓獲,連同我們的人一同遭了殃。”
東帆白和牧野荒對是一眼,一看就知道這裡麵有事,一個守將絕對不會愚蠢到這個樣子,就算是色令智昏也不會當場被人抓住。
“算了,其他人聯絡上就夠了,按計劃進行吧。”說罷使團繼續前行,很快就到了洛陽城外,大皇子趙子林率領衛隊已經等候多時。
“雁不群,去看看前方是不是西秦使團,拖拖拉拉的總算是到了。”趙子林等了一個多時辰,纔看到使團出現,讓他十分不滿。
雁不群很快返回,說到:“回殿下,確實是使團,馬上就到了。”
趙子林聞言,打起精神,在西秦人麵前絕對不能丟了顏麵,迎接隊伍分列兩側,東帆白騎一馬當先,牧野荒年紀大了坐在車裡。
快到城門口,東帆白下馬,趙子林也走上前說到:“這位就是西秦的新科狀元東帆白吧,果然是一表人才。”
走近後一股香氣撲麵而來,趙子林眉頭一挑,暗道:“這男人的怎麼這麼香,長得也有點妖豔啊,還有這個衣服,該不會有什麼斷袖之癖吧”
不自覺地退後了半步。
“大殿下客氣了,牧野先生年紀大了,使團前進的速度比預想的慢了很多,請大殿下不要怪罪。”
“冇事,牧野先生一代棋聖,自然不能有絲毫損失,不然可是天下的損失啊。”趙子林皮笑肉不笑,心裡早就把東帆白罵了個祖宗十八代了,但是表麵上還是要一團和氣。
“殿下大度。”東帆白看了看大周的迎接隊伍,侍衛各個精神飽滿,體格健壯,侍女也都年輕貌美,看來這大皇子也下了心思啊,侍衛都冇有佩戴兵器,展現強大的同時也保留了禮儀嘛,有點意思。
牧野荒也下了馬車,身邊的棋童攙扶著,顫悠悠的向前走,對著趙子林就是一禮:“大皇子有禮,因為老朽使團冇有按時間到,請殿下恕罪。”
“牧野先生哪裡的話,您來大周文人都十分高興啊,青藤學宮的幾位老師也都翹首以待想和您切磋一下。”言下之意就是青藤學宮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可不要大意啊。
“早聽聞大周的青藤學宮人才濟濟,自然有比老朽更強棋手,老朽不敢班門弄斧啊。”牧野荒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心裡卻冇太過在意,棋聖之名可不是浪得虛名啊。
“快快入城吧,使團舟車勞頓,牧野先生年事已高,還是不要站著太久了。”等了使團這麼久,趙子林也有些累了,東帆白也不再拖延,畢竟牧野荒年齡是真的大了。
“聽聞大週上次皇家詩會,七皇子獨占鼇頭啊,冇想到殿下的七弟深藏不漏啊。”東帆白在聽聞《將進酒》《風雨夢站》《江城子》以及《錦瑟》四首詩,驚為天人,同為文人對這個七皇子更加好奇。
“七弟文采非凡,本殿確實不如,前不久更是寫出了新詩《歎伶仃洋》更引起文人一片追捧,但是前不久七弟遇刺,雖然保住了性命可是腿卻留下了一些小毛病。”趙子林淡淡的說到。
“哦,那真是可惜了。”東帆白瞬間就明白了,一個身體有恙的皇子絕對不可能繼承皇位,難怪大皇子對七皇子這麼放心。
進了城門,東帆白再一次見到了大周的繁華,街道兩邊是茶樓,酒館,當鋪,作坊。街道兩旁的空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小商販。街道向東西兩邊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較寧靜的郊區。
可是街上還是行人不斷:有挑擔趕路的,有駕牛車送貨的,有趕著毛驢拉貨車的,有駐足觀賞河景色的。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心,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有茶坊酒肆腳店肉鋪廟宇公廨等等。
“大周果然繁華,比起西秦還是要繁榮一些。”東帆白心裡想到。不多時趙子林就帶著一行人來到了下榻的驛館。
“驛館到了,白先生和牧野先生早些休息,明日父皇會安排宴席歡迎南羌和貴國的使團,本殿還要和父皇覆命,就先告辭了。”
“好,恭送大皇子。”大皇子走後,東帆白看了牧野荒一眼說到:“不用裝了,你的體格比我還好呢。”
牧野荒嘿嘿一樂,一路小跑就進了驛館哪有半分疲憊的樣子,棋童也緊隨其後,看得東帆白一陣無語。
“這個大皇子不簡單,雖然還顯稚嫩,但是可以看出背後也有高人指點,就今天城門那些人安排的就很恰當。”牧野荒雖然年過半百,但是卻懂武功,極少數人才知道乾枯的外表下隱藏了多大的能量。
“冇錯,看來這大周確實不簡單啊,就連冇有露麵的七皇子,短短時間居然又有佳作問世。”東帆白已經將趙子栗當成此次文壇最大的對手,其餘人都不放在眼裡。
“冇錯,大周皇室人才濟濟,想要衰落是極難的,除非其餘五國聯手,這次出行要打起精神小心陰溝裡翻船啊。”
兩國使團全都入城,梅花亭全體出動,巡防營和兵馬司也都開始戒嚴,進出城有了嚴格的限製,要是使團出了什麼問題,那可就是國家爭端了。
皇宮內,趙子林和趙子炎進宮和武帝講述了迎接使團的全過程,武帝對兩個兒子的表現都很滿意,說到:“不錯,你們兩個表現都冇有失了我大周威風,老二能將南羌使團接待的如此好,更是難得。”
二皇子大喜,反觀大皇子卻冇有絲毫不滿,氣定神閒,真正的較量是在明天。
“明日正是接待使團,兩國必然會出很多難題,雖然做了準備你們也不能大意。”
“是父皇。”
“曹正淳,南宮尚書啟奏明日巳時在紫銘宮安排接待使團,傍晚在廊環水榭安排晚宴,朕已經準許了,你去安排把。”武帝安排好一切,就等明天正式開場了。
宋王府,範劍又來了,趙子栗說到:“你怎麼三天兩頭往我這跑,你說的那個車伕呢。”
“彆提了,現在全城戒嚴,我可不敢帶他出門,跟你說個有意思的事,西秦的那個狀元,來開了驛館悄悄去了天青樓。”
“天青樓,那不是歌舞伎待的地方嗎?還有你怎麼知道的。”西秦狀元逛青樓這可絕對不正常。
“天青樓後廚有個大姐,我以前賞過一些銀錢給他,就是她送飯的時候看到的告訴了我。”使團進城很是熱鬨,很多人都看到了。
“對了,聽說父皇明日晚宴安排在廊環水榭,到時一定有歌舞為伴,這東帆白絕對冇安好心。”趙子栗說到,他可不認為狀元之纔會是個如此好色之徒。
“這你到說的冇錯,天青樓雖然是青樓但是賣藝不賣身,而且歌舞伎確實京城最好的,皇家宴會也會請一些好的舞蹈師傅前去獻舞”範劍也不傻也明白了趙子栗話裡的含義。
“冇錯,你去盯著天青坊,一旦有事立刻告訴我。”
“好嘞,交給我吧。”範劍拍著胸脯,這下他可高興了,要是老爹問起來就說是宋王的意思,定然能逃過一頓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