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下,一座宏偉擂台一夜之間拔地而起。烏雲在頭頂翻滾,大風夾雜著塵沙吹的人睜不開眼睛,這是一個應該閉門不出的日子,但是洛陽城上確實人頭攢動,顯然許多百姓都已經知道了今天的日子。
兩方大軍也距離擂台一公裡的地方停了下來,趙子栗帶著九位高手率先到達了比武場。
“李衝,第一戰儘力而為。”趙子栗拍了拍李衝的肩膀。
“王爺放心,草民深受王爺大恩,必然以死相報,而且草民還有殺手鐧,肯定不會輸。”李衝爽朗的一笑,朝著趙子栗行了一個禮,一個縱身跳上了擂台。
閣爾馬也已經準備好了,叼著菸頭,人身山羊頭,說不出的悠哉,但是卻又透露出那麼一絲恐怖。
“小心點,那個人身上我總覺得有一股奇怪的能量,可彆陰溝裡翻船。”戰令看著李衝,對方雖然也是大宗師,但是底蘊遠不如閣爾馬,不過看到他一臉輕鬆總覺得有陷阱。
閣爾馬敲了敲菸鬥,隨手扔給戰令,說道:“放心吧,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緊接著也跳上了擂台,看著對麵的李衝。
“時辰已到,比武開始”擂台上有人宣佈,話音一落原本城牆上還有些嘈雜的人群一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擂台之上,決定他們生死的比賽就此來開帷幕。
李衝率先拔出刀,這是他從海寧掌道司累積功勞換取的一把寶刀【割鹿刀】,是難得一見的神器,也是李衝能駕馭的最強之道‘割鹿刀’傳聞確是徐大師所鑄,為了這柄刀,他幾乎已將畢生心血耗儘,這‘割鹿’兩字,取意乃是:‘秦失其鹿,天下共逐,惟勝者得鹿而割之’。
如鏡般的刀身冷氣森森映出一張驚白了的臉,刃口上高高的燒刃中間凝結著一點寒光彷彿不停的流動,更增加了鋒利的涼意。
刀鞘形似手枚,中藏利刀,合之為杖,二人分奪時,則刀離鞘可作防身之用。
刀身長一尺二寸,刃向外曲凸,刀身最寬處為一寸二分。刀背隨刃而曲,兩側有兩條血槽及兩條紋波形指甲印花紋,刃異常犀利,柄長三寸至四寸,用兩片木料,牛角或獸骨夾製而成,以銷釘固定。
閣爾馬冇有帶任何武器,一雙鐵掌就是他最強的武器,他本是一頭【劍角雪羊】,在天地大變之際化形,但是被人偷襲,結果剩下了一顆頭這一直是羊的樣子。
不過絲毫不影響他的實力,甚至兼修【萬物】和【禍殃】,此時歪著頭看著李衝,淡淡的說了一句:“出手吧,不然等下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雖然我的實力可能不如你,但是狂妄總要為此付出代價。”李衝提著刀衝了過去隻見一團光華綻放而出,宛如出水的扶芙蓉雍容而清冽,刀柄上的雕飾如星宿運行閃出深邃的光芒,刀身、陽光渾然一體,像清水漫過池塘從容而舒緩,而刀刃就像壁立千丈的斷崖高聳巍峨一道道極光,殺意瀰漫,盪漾而出,如漣漪,似海浪,席捲十方。
地都快碎裂了,到處都是刀光劍影。閃爍著森寒幽光的大刀攜著雷霆之勢由上劈砍而下,刀身雖然還在半空,但那鋒利無比的刀刃上的.逼人寒氣,讓人有種死神降臨的感覺!
【狂風刀法】居然被李衝練到了這個地步。
“有意思,是我小瞧你了。”閣爾馬收起輕視之心,拔出自己頭上的羊角,在手中變幻出一支長槍。
戰令看著閣爾馬,嘴角一抽,原來這傢夥的羊角能夠摘下來啊,難怪從來冇看過他的武器。
“銀槍爛雪,若雲不染。羊角鈴音,清風不傳。”閣爾馬舉起【羊角槍】,施展出絕技【銀霜】和李衝戰鬥在一起。
他的槍法爐火純青、出神入化,龍蛇飛動,出神入化,浮光掠影,那象風還在吹啊啊一樣虛無漂渺鬼斧神功神出鬼冇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槍法。
刺、頂、射、擊、舞、轉、顫、挺、如虎嘯如狼號如鬼泣,如鷹爪如蛇形如電閃,一點寒芒槍隨如龍,一如上下翻飛,若舞梨花,進其銳,退其速變化莫測。
又如白蛇吐信、蛟龍出水、狂風擺柳般神化無窮。在場的人都看呆了,二人的武技居然如此強大,一時間難分勝負。
“王爺,李衝的武技雖然不輸給對方這個閣爾馬,但是真氣持續上似乎有所不如。”項羽看的通透,經過半個時辰的戰鬥,李衝的真氣已經出現一絲疲倦的狀態。
“不錯,如果李衝冇有逆轉乾坤的絕招,再過半個時辰真氣不濟一定會輸。”趙子栗也是眉頭緊鎖,不過李衝的表現已經出乎所有人預料了,他也非常滿意。
戰令同樣看出了眼前的局麵,嘴角出現一絲微笑。
“不出半個時辰,閣爾馬一定能勝,也算是為我們開了個好頭,托莫基卡,下一個就是你了可不是給主上丟臉。”托莫基卡笑了笑,說道:“你放心吧,倒是你,第三場可不要掉鏈子。”擂台之中,李衝在硬拚了一刀之後,閃開身形,閣爾馬也冇有緊逼,他們兩個當事人自然知道其實勝負已分。
“你很不錯,認輸吧,我不殺你。”閣爾馬發出勝利者的宣言,抬起頭漠視著李衝。
李衝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是他祖輩留下的東西,不到絕境絕對不能用的【秘藥-燃壽丹】。
【燃壽丹】顧名思義,是焚燒壽命獲取力量的禁藥,李衝的祖先也是無意間得到,後來祖祖輩輩在遇到絕境的時候都會服用此藥,但是到他這一輩就剩一枚了。
“那可不一定啊。”李衝將刀插進地麵,從懷裡取出丹藥,回頭看了一眼趙子栗。
“王爺,士為知己者死,您幫助我完成了先輩的遺願,我的後人就拜托王爺照顧了。”隨後在眾人驚訝的目光裡將藥吃了下去,頓時李衝皮膚變得鮮紅,青筋暴起,但是氣息猛然提升一瞬間壓過了閣爾馬。
“一定是禁藥,你瘋了。”閣爾馬不懂,人類的思維太麻煩,這種情況下不是應該乾脆的認輸,然後逃走纔對嘛。
趙子栗沉默不語,李衝連他的屬下都算不上,自己當初僅僅是給了他一本秘籍,居然就換來對方已死想報,難怪他會說出那些話。
“此戰無論勝敗,李衝之子進入王府,以本王子嗣相待。”他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服下禁藥的李衝知道這個狀態隻有一刻鐘,提起【割鹿刀】開始衝向閣爾馬。
“閣爾馬,這種禁藥一定有時間限製,儘量避開,時間一到你就贏了。”戰令連忙出聲提醒。
但是此時的李衝速度奇快,閣爾馬叫苦不迭,跑,他也想,【狂風刀法】就像一股颶風牢牢的將他鎖定。
為了脫離掌握,閣爾馬從懷裡掏出一件武器,【乾坤罩】,此物【海底精鋼母】所造可大可小一旦被困如就無法逃脫,韌性和強度都非常高,曾經幫助閣爾馬抓住過無數敵人。
“【乾坤罩】,閣爾馬居然動用這東西,宋王的部下竟然如此決絕。”托莫基卡和閣爾馬很熟悉,一定他動用了【乾坤罩】就代表他要拚命了。
一個黑色的小方塊被閣爾馬扔到了李衝的頭頂,【乾坤罩】瞬間變大將李衝籠罩了進去。
見到此,閣爾馬鬆了一口氣,走到【乾坤罩】前麵,拍了拍說道:“我佩服你的勇氣,但是結束了.....”
“王爺不必擔心,【割鹿刀】有一種神奇的功能,那東西困不住他。”鬼吾突然笑了,他在掌道司很久,對這些秘寶都有所瞭解。
趙子栗聞言一愣,隨後看向擂台。突然堅固無比的【乾坤罩】出現了裂痕,隨後居然化成了漫天的沙塵消失無蹤。
這一幕嚇壞了閣爾馬,但是他發現了李衝的【割鹿刀】正在閃閃發光,難道這把刀有什麼特殊功能居然能化掉【乾坤罩】。
“鬼吾,【割鹿刀】居然有這種功能?”陳小橘一臉驚訝。
“回公主殿下,【割鹿刀】材質特殊,是從一處地宮裡發現的,能夠化掉一切鐵器,但是所需要的功勞太多,李沖積累了兩年纔剛剛拿到。”鬼吾也佩服李衝,為了這把刀李衝幾乎傾儘了所有。
趙子栗聞言深受感動,說道:“原來如此,從今以後此刀就永久交給李衝的後人。”看到【乾坤罩】馬上要被毀,閣爾馬麵色陰沉,手裡的【羊角槍】變回【角】重新被他放到了頭上。
李衝在掙脫最後一點控製,提刀眨眼之間就衝到了閣爾馬麵前,一刀砍中了他。
閣爾馬避無可避,隻好憑藉肉身硬抗,但是就算他是魔獸本體,也受了不輕的傷,飛出數米差點掉下擂台。
“多久了,自從化形的時候被偷襲那次,我居然還能受如此重傷。”閣爾馬吐了一口血,掙紮的站起身。
李衝得勢不饒人,再次衝了過來,他的狀態堅持不了多久,必須速戰速決。
但是閣爾馬也不是吃素的,隻見他嘴裡發出陣陣嘶吼,一聲怒吼:“彆得意忘形了。”猛然之間閣爾馬露出本體,但是引來的卻是托莫基卡驚呼:“閣爾馬,你一旦變回本體就在無法化形隻能一輩子以野獸形態了,難道你不知道嗎?。”戰令一聽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閣爾馬會無法再度化形。”
“你有所不知,閣爾馬當初化形的時候被敵人偷襲,導致化形隻進行了一半,所以頭顱已然還是羊頭,而且修煉了【禍殃道】絕學的他被【萬物】詛咒,隻要再次變回野獸形態就再也無法化形。”托莫基卡歎了一口氣,閣爾馬就是太固執了。
“不.....用....在勸我了,主上帶我恩重如山,【禍殃眾】的大傢夥也冇有看不起我,這一次也讓我回報你們吧。”閣爾馬自從化形失敗之後,無論是人還是獸,都當他是異類不肯接受它,那些日子他包場人間冷暖,看儘人性醜惡。
直到【他】的出現,邀請他加入【禍殃】,在那裡他得到了尊重,也交到了朋友,如今再不拚命,主上就會厭惡自己,那麼這來之不易的友情一定會消散。
一陣煙塵散去,閣爾馬變回了本體【劍角雪羊】,李衝三米高四米長的巨獸顯得很渺小。
“咩~~~”聽著這一聲巨大的羊叫,趙子栗噗嗤一樂,就算變成了魔獸,但是羊的本性還是無法改變,但是李衝恐怕冇有機會了,拚命到這個地步他足夠優秀。
李衝見狀苦笑一聲,自己拚了命還是無法改變結局嘛,感受到體內傳來的一陣虛弱感,【燃壽丹】的時效恐怕要到了。
但是就算是死,也要拉他一起下地獄。【狂風刀法】最終一招【阿鼻道三刀】,此刀法分為一招三式,集天地至陰之氣於刀身,用此招者必下【阿鼻地獄】,所以除了傳出此刀法的人之外無人在用過。
但是到了這個時候,李衝也無所顧忌了,隨著招式的啟動,擂台中央突然陰風大作。
閣爾馬首先察覺到一樣,兩隻【劍角】閃出陣陣銀光,正是他的絕學【銀霜】,在本體的加持下,威力達到了最大。
李衝強行提升最後的真氣,運起【割鹿刀】,閣爾馬的絕學也蓄能完成,衝向對方,在擂台中間終於碰撞到了一起。
巨大的衝擊波讓所有人都睜不開眼睛,沙塵四濺,碎石橫飛趙子栗和戰令也同時運起真氣,將擂台包裹住。
當煙塵散去,李衝已經倒地氣絕身亡,反觀閣爾馬羊角斷了一個,嘴角也不停地突出鮮血,也隻剩一口氣了,李衝最後一招的陰氣還在他體內亂竄根本抑製不住。
轟的一聲,龐大的身軀也倒在了地上。項羽一個健步衝了上去,將李衝的屍體抱了回來。
“第一站,閣爾馬勝。”閣爾馬聽著自己勝利的訊息,緩緩閉上了眼睛,托莫基卡連忙將他拖下擂台,服下了藥,總算是抱住了一命。
至此,第一戰【禍殃】一方以慘勝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