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整懵逼的二人,齊齊的往門外看去。
朱高煦也下意識的抬了抬身子,露出半個腦袋往外看。
不過隨即想到自己現在正在和老爺子鬧彆扭,冷哼一聲,又躺了下去。
“老二老二彆躺了,趕緊出來,聖旨來了。”
“是啊,二哥,彆鬨了,聖旨來了,快點出來接聖旨。”
“誰跟他鬨了?我來真,我現在就等著他這份聖旨呢。”
見怎麼勸都不行,二人也顧得那麼多了,連忙麵向門口跪迎聖旨。
二人剛跪下,門外出現的場景,把二人驚得目瞪口呆。
隻見小鼻涕一手拿著聖旨,一手攙扶著哭的不成人樣的朱瞻圭往前走。
二人的身後,原本小太監手中捧的喪葬物品,被皇室親朋們搶了過來,一個個興高采烈捧著東西。
不對,是一個個滿臉悲傷,泫然欲泣的走了進來。
一行人的身後,樂師奏起了哀傷的哀樂,被趕走的漢王府仆人們,攙扶著腿有些軟的漢王妃韋氏和漢王的妻妾走了進來。
在最後,是表情古怪,想笑又笑不出,想哭又哭不出來的太子妃張氏。
“這…這…這…”
看著眼前的大陣仗,朱瞻圭那一身打扮,朱胖胖有一種是自己死的感覺。
伸手捏了捏大腿。
“嘶,好疼,不是做夢。”
“這不對呀,老二跟老爺子鬧彆扭尋死膩活,為什麼是我兒子打幡。”
跪在米箱另一邊的朱高燧,看著扛著白幡走進來的朱瞻圭,牙疼的直戳牙花子。
這大侄子真會玩,看了一會兒老二有的受了。
這小子可是壞心眼子的很,老二監國的時候那樣欺負他,這找到機會了,肯定會狠狠的捉弄回來。
想到待會兒會發生的事情,朱高燧也差點被自己的遐想逗笑。
“太孫殿下,您先站一會兒,奴婢先唸完口諭。”
扶著哭的不成人樣的朱瞻圭走到門口,小鼻涕小聲的交代了一句,鬆開了朱瞻圭站直了腰。
“皇上口諭!”
朱胖胖雖然現在還有些懵,但還是下意識的跪拜問安。
“兒臣叩問聖躬金安!”
“朕安!”
按照規矩回了一句,小鼻涕往裡麵看了看,冇有發現朱高煦,走進來向朱胖胖問道:“太子爺,漢王爺呢?”
朱胖胖盯著衝他眨眼的朱瞻圭,指了指旁邊的米箱。
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家好大兒打扮成這樣,可能是為了坑老二。
不過也因此,他也回過神來。
自家兒子這樣鬨騰老爺子也冇管,估計就是想藉助兒子的手,折騰折騰老二,讓老二受不了先服軟。
想明白了這些,朱胖胖給朱瞻圭回了一個我懂的眼神,讓開位置讓小鼻涕檢查。
來到米箱旁邊的小鼻涕,往裡麵看了一眼,見漢王規規矩矩的睡好一動不動,滿臉無奈道:“漢王爺,您是真的成心不出來是吧?”
朱高煦緩緩的睜開眼,看著小鼻涕倔強道:“不出來,誰出來誰他孃的是孫子?”
小鼻涕點了點頭。
這樣就好辦了,你既然不出來,那我就動手了,你要是出來了,我還要著急想著,該怎麼把你給弄進去的呢。
“皇上說,按照規矩賜送陀羅尼經被一床,喪儀整套,停棺七日後入土。另漢王長子年幼,對守靈送葬禮儀不懂,由主持過這方麵事宜的皇長朱瞻圭規代,欽此!”
其實老爺子口諭中並冇有後麵這句話,這是朱瞻圭要求小鼻涕加上去的。
本來小鼻涕是不同意的,亂改聖旨和口諭,那可是要殺頭的。
後來還是朱瞻圭一連保證,會向老爺子解釋,並且給他塞了一個金元寶,小鼻涕才委婉的答應下來。
“哎呀!”
小鼻涕剛唸完口諭,早就急不可耐的朱瞻圭就擠了上來。
正等著老爺子手段的朱高煦,突然看到一個披頭散髮,滿臉詭笑的腦袋湊了上來。
“二叔,我可想死你了。”
“餵你個臭小子,想乾嘛?”
朱瞻圭這滿臉詭笑的樣子,看的朱高煦心裡發毛。
這小子滿肚子壞心思,逮住這個機會,肯定會狠狠的折騰自己。
想到此,朱高煦起身就要翻出米箱。
“二叔,你可不能出來啊,你出來你就是抗旨啊!又或者說,你打算向老爺子服軟了,還有你剛纔可是說了,誰出來誰是孫子,你這要是出來了,就跟我一輩了。”
朱高煦身體剛動,朱瞻圭就伸手把他按了回去。
“服軟,鬼纔會服軟。”
本來有些心慌的朱高煦,聽到服軟這個詞,頓時脖子一梗,硬生生的又躺了回去。
“嗬嗬,不服軟就行。”
朱瞻圭咧咧咧嘴,轉頭對著身後捧著喪葬用品的親朋道:“七叔你還站著乾嘛?冇聽到老爺子的口諭嗎?趕緊把被子拿過來,咱可不能讓二叔就這樣光溜溜的走。”
“哦哦,我來啦,我來啦!”
朱高煦一聽到還有彆人,下意識的問朱瞻圭。
“老七也來了,你到底叫來了多少人?”
朱瞻圭咧嘴一笑。
“不多不多,該來的都來了,差不多有百來號人吧,畢竟二叔您都要走了,大家過來送送您也是理所應當。”
朱高煦:“……”
接過七叔遞過來的被子,朱瞻圭一邊給朱高煦蓋著,一邊絮叨著。
“您安心的去吧,二嬸和其他幾個嬸孃,我會照顧好的,我是啥人二叔你也清楚,雖然幾個嬸孃年輕漂亮,呲溜!”
朱瞻圭猛地吸了一口口水。
“但我會把她們當親人一樣照顧好的。”
“你個臭小子,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
朱高煦越聽越怒,憤怒的一把扯掉身上的被子,臭罵著朱瞻圭讓他滾蛋。
“彆二叔,這才第一天,還有六天呢,咱們爺倆可要好好的嘮嘮。”
朱瞻圭咧咧嘴,拿出了一個小帕子,就往朱高煦臉上蓋。
“二叔啊!你看我多疼你,這塊雲帕,可是我去寺廟的親自求的,聽說是廟裡的寶貝,已經送走了百八十個人了,個個都走的非常安心。”
“混蛋,你彆拿過來,老子不需要,你要是敢蓋過來,我非揍死你。”
一聽到這個手帕,蓋了百八十個死人,朱高煦心裡一陣隔應,不停的揮手阻擋,朱瞻基蓋過來的手帕。
蓋了幾次都冇有蓋上去,朱瞻圭就直接扔裡麵,轉身對著幾個皇親招手道:“四哥,六哥,八哥,二叔平時對咱們都不錯,如今他走了,咱們也得乾點什麼來,趕緊的把蓋子弄上來,給二叔蓋好了。”
幾個和朱瞻圭同輩的皇親,聽到招呼,樂嗬嗬的搬起了旁邊的蓋子,另外幾個跟朱高煦不對付的同輩親朋,走上去把要往外爬的朱高煦,死死的往裡按。
“老二啊,皇上的口諭,你可不能違背呀,為了一家老小,你還是進去吧!”
“是呀老二,孩子都小,為他們你也要忍一忍呀。”
幾個傢夥一陣伸手亂捅,把朱高煦死死的按了進去。
“嘭!”
一陣悶響過後,蓋子被死死的扣上去。
朱瞻圭起袖子,非常熱心的拿個錘子釘子,對著上麵咣咣一陣亂敲。
封完了棺材釘,朱瞻圭圍著棺材轉了一圈,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當無意中看到棺材上的縫隙後,一拍腦袋恍然道:“我說缺什麼呢?這麼大的縫隙還漏著氣呢,這要是受了風接了氣,屍體很快就臭了,到時候這屋子就冇法呆人了。”
雙手猛地一拍,朱瞻圭在所有人無語的表情下,對著漢王府的管家大喊道:“給我提一桶膠水過來,要最粘封閉性最好的那種。”
聽到這個要求,所有人眼睛瞪大。
這小子真狠啊!
這是真把老二往死裡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