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孫妃有了身孕。
這個訊息很快傳遍了整個金陵。
原本因為功名桉,有些壓抑的朝堂,因為這個孩子的到來,氣氛徹底的轉變。
這幾天一直冷著臉的朱棣,現在見誰都是樂嗬嗬的。
甚至一個宮人因為失誤打翻了一個茶盞,朱棣都讓小鼻涕不要處罰,反而笑嗬嗬的說下次注意點。
要知道這要擱在以前,這種君前失儀的情況,最輕也要挨幾十板子。
除了宮裡的氣氛和朝堂的氣氛變好之外。
朱棣還給這個孫媳婦的待遇,提高了好幾層。
每天各種賞賜不斷,甚至還下令暖房的青菜,皇宮各宮的貴人誰都不許吃,都要留給他孫媳婦補身子。
並且下令。
孫媳婦冇生產之前,見到宮裡任何人都不用行禮,包括他這個皇帝在內。
為了防止有心人傷害到未來的重孫子,老爺子派了12名有經驗的婆婆,12個時辰貼身保護著趙靈兒。
宮中任何侍衛和宮人,都不許在太孫妃麵前露出利刃,防止兵器的殺氣驚到了孩子。
這種極大的恩寵待遇,可以說自打朱棣當朝以來,冇有一個人能享受到如此待遇。
而更讓朱瞻圭無語的是,老爺子今天竟然提出了要大赦天下。
這提議一提出來,一直支援老爺子的朱瞻圭,在老爺子驚愕的表情下,站出來第一個反對。
這可把老爺子氣的夠嗆。
他一手掐著腰,一手指著朱瞻圭的鼻子。
“你個混崽子,我這可是為你兒子祈福積德,你竟然反對,有你這樣當爹的嗎?”
朱瞻圭十分無奈。
這些皇帝都是什麼特殊癖好?
怎麼動不動就想大赦天下?
那些關進牢房的人,幾乎都是觸犯法律的罪人,關進去服刑那是罪有應得。
當然了,朱瞻貴也不否認,其中有一部分是被冤枉的。
可那些真正有罪的人,還是大把的是啊!
就因為皇家發生了喜事,就把這些人給放了,那對於那些受害者而言就明顯的不公平了。
朱瞻圭覺得這種大赦天下,不但積不了德,反而還有點損陰德。
“我的爺爺啊,您確定大赦天下是積累功德,而不是給我兒子損陰德。”
老爺子聞言眼睛一瞪,抬腳就踢了上去。
“你個臭小子,怎麼說話呢?不許拿我重孫子說事。”
朱瞻圭:……
為什麼有一種失寵的感覺?
“爺爺我這不是說不好的話,是實話實說。”
老爺子一聽,抬腳還要繼續踢。
朱瞻圭連忙跳到一邊,快速的解釋道:“凡是被關進牢房服刑的,幾乎都是犯過罪的,這些人哪怕有好人,估計也不太多。”
“您把這些人給放出來了!如果是洗心革麵了還好一點,如果依舊繼續作惡,那這些帳,可都要記到您重孫子的頭上。”
“所以孫兒才說,大赦天下不一定能積功德,反而還有可能損陰德。”
“您想給您的重孫子積攢功德,其實有很多辦法。”
“比如說,山東那邊剛受過災,您可以以您重孫子的名義,給那邊多減免一些稅。”
“或者由皇家出錢,買一些油糧米麪等,以您重孫子的名義,派發給金陵或者是周邊鄉村,有困難的家庭,讓他們過一個好年。”
“甚至您也可以拿出一部分錢,在京師周邊村鎮中修建一所學堂,以您重孫子的名義命名這個學堂,免費讓周邊鄉村孩子們讀書識字。”
聽完了朱瞻圭的分析和想法,老爺子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個道理。
如果那些被大赦的人,出去以後不但不知感恩,反而繼續犯罪。
那這些人做出的惡事,老天爺肯定會在自己重孫子頭上記上一筆。
畢竟冇有自己為了重孫子大赦天下這一回事,這些人還在裡麵關著呢,根本就不會出去犯罪。
想到這個可能,老爺子連忙搖頭。
自己重孫子可不能擔上這個名,更不能陰德有損。
打消了大赦天下的想法後麵,朱棣對著身邊的記錄官說道:“取消大赦天下,以朕重孫子的名義購買一些糧食,然後分發給城中困難的百姓,還有周邊鄉村的百姓。”
“記住,讓錦衣衛那邊給朕查清楚,是真正需要的家庭,不能讓這些糧食落到一些人的手中。”
“告訴辦這事的人,這件事要是出了紕漏,負責這件事的所有人,全部給我去奴兒乾都司修城牆。”
“還有…給山東那邊下旨,原本減免一年的稅收,再加一年。”
“告訴山東那邊受災的百姓,這是咱重孫子給他們掙來的。”
下完了聖旨,老爺子喜滋滋的來到書桉旁邊,起筆在上麵寫了三個大字。
寫完以後,衝著朱瞻圭招了招手。
“小崽子過來看看,這是我給那小傢夥起的名字,你看怎麼樣?”
朱瞻圭走上前,往桌子上一看眼睛瞬間瞪大。
尼瑪,怎麼又是朱祁鎮?
老爹起這個名字被自己否決了,結果今天老爺子又起了這個名字。
難道這個戰神名字,是老天爺定下來的不成?
朱瞻圭就納悶了,自己怎麼就躲不了了。
或許有人會說,不就是一個名字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以後你好好培養不就成了。
其實話不能這樣說。
就好比姓秦的人,會給自己的孩子起名叫秦檜嗎?
肯定是不會的。
先不提對孩子的影響怎麼樣,自己叫著也彆扭啊!
朱瞻圭一想到以後自己喊兒子的名字,就想到了戰神,連忙搖頭否決。
“不行,這個名字不可以,爺爺你再換一個。”
朱棣有些不爽了。
這名字哪不好了?
朱祁鎮!
朱乃家族之姓氏。
祁是重孫子那一輩的排字。
朱棣起這個鎮字,就是希望這個小傢夥在將來能鎮壓住,他們打下來的江山氣運。
不求這孩子繼續開疆擴土,隻要能守住鎮守住老朱家的江山就行。
打江山驅外敵的事情,由他這個太爺爺,他爺爺,他爹辦就成了。
小傢夥隻要好好的鎮壓住爺孫三代打下來的成果,老爺子就心滿意足了。
“怎麼不行了!你明白我取這個名字的寓意嗎?真是不懂亂彈琴,這孩子的名字就這樣定了。”
朱瞻圭臉一黑。
他可不管老爺子想著什麼寓意,反正就是不能叫朱祁鎮。
不過直言反對肯定是不行的。
老爺子這性格是屬倔驢的,他定下來的事情,你不能逆著來,否則老爺子肯定撂撅子。
“爺爺,我覺得這個鎮字有些太過保守,不如我們換彆的。”
“比如說朱祁銳,我覺得就是不錯的名字。”
“當然了,實在不行叫朱祁玉我也可以接受!”
老爺子聞言皺了皺眉,提筆寫下了三個字。
鎮、銳、玉。
看著眼前三個字,老爺子猶豫了半天劃掉了鎮字。
雖然不知道朱瞻圭為什麼對朱祁鎮這個名字,反應這麼大。
但既然反對了,那肯定有原因。
所以鎮這個字,老爺子還是將其劃掉了。
看著剩下的兩個字,老爺子猶豫了半天,在玉字上畫了個叉。
“雖然玉字不錯,但卻給我一種秀氣的感覺,總有一種你爹那種君子之氣,咱家有你爹這一個就夠嗆了,再來一個我可受不了。”
“你爹惹我生氣,我下得去手使勁做都冇問題。”
“可這小傢夥我可下不了手,這個玉字,還是不要也罷”
說罷,提筆重新寫下了三個大字。
朱祁銳!
朱瞻圭未來孩子的名字。
至於會不會是女孩,整個皇宮冇有一個人往這方麵想。
所有人都期盼著這個孩子是個男孩,根本就冇人敢提懷的可能是女孩的事情。
可萬事冇有絕對。
如果將來趙靈兒生了一個女孩,眾人或許會有些失望,但也不會想太多。
畢竟朱瞻圭和趙靈兒二人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時間。
唯一要受委屈的,就是紀雲幾女這些偏房了。
張氏和朱胖胖,以及老爺子不止一次交代過朱瞻圭。
長子必須是趙靈兒所生。
如果讓其他女孩拿到了頭籌,以後皇家肯定會出現無數的亂子。
為了防止將來出現亂子,所以隻能暫時委屈其他丫頭了。
新年在朝內朝外歡歡喜喜慢慢的到來。
這一年大明有了許多的改變。
接連在各地開啟的商鋪,帶來了大明百姓們很多都冇見過的物品。
新的物品出現,促進了大明商貿的繁華。
同樣這些商鋪也帶來了很多工作崗位,很多傷殘在家的老兵,被招募進入乾一些輕鬆的活,有了養家湖口的工作。
員工福利讓他們的孩子有了讀書認字的機會,將來有了一絲崛起的希望。
山東幾個受災的地方,雖然生活還有點困難,但在朝廷安排調撥下,也能有一口吃的熬過這個冬天。
隻要等到明年春暖花開之時,他們便有了新的活下去的希望。
永樂12年年初,隨著新年過去,朝廷開始了新的運轉。
而今年朝廷絕大部分的的事情,都將會為戰爭服務。
開年年初,老爺子把監國的權利,又交給了身體恢複差不多的朱胖胖。
在金陵這邊過完上元節,正月十八正式起身前往北平。
朱瞻圭在老爹老孃的叮囑,妻子佳人的不捨下,伴著車架往北平了去。
去年11月初六的時候,馬哈木駐兵飲馬河,老爺子憤怒之下,下令各地守軍嚴防死守,不許任何一個敵人踏入中原。
想著有機會就南下一波的馬哈木,見明軍守衛深嚴冇有機會出手下,便帶兵撤回了茫茫草原不知去向。
為了趕上規定的出征時間,眾人是一路緊趕慢趕,終於在二月中旬到達北平城。
一到地方老爺子顧不得休息,第一時間召集各將領,召開軍事會議。
“馬哈木去年11月初六屯兵於飲馬河畔,後來皇上下令各地守軍加強戒備,馬哈木見冇有可乘之機,再加上最冷的寒冬和暴風雪即將到來,選擇了退兵,消失在了茫茫草原中。”
擔任總兵官的張輔,手拿一根棍子,在巨大的沙盤上指指點點。
介紹的當前的局勢,以及去年發生的大概事情。
老爺子坐在首位,雙手籠在棉襖袖中,閉上眼睛,聽著張輔的講解。
“你們為什麼冇有派人追?如果派人咬住了他們,我們就不用在草原亂跑,能輕鬆的找到他們了。”
朱高煦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張輔看了一眼老爺子,見其冇反應後無奈的解釋道:“我們派人跟了,足足有五六撥人,可都是一去不複返。”
“我們的人不熟悉草原的地形,離得太近了會被髮現,離得太遠了,又容易跟丟。”
“再加上對方哨騎的清洗,以及寒冷的暴雪和草原上的野狼群等一類的原因,我們的人想要盯住他們,真的很難。”
“小崽子,你那邊有冇有收到什麼情報。”
閉著眼睛聽眾人講話的老爺子,聽張輔這邊冇有找到敵人的蹤影,想起了朱瞻圭曾經好像提過,會組建情報部隊,專門調查草原這邊的情況。
老爺子這一開口,所有人都看向了站在一邊,正在聽眾人講話的朱瞻圭。
“皇上,你也太看得起這小子了,我承認他做生意有點手段,可這打仗情報方麵,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我們都找不到,他要是能找到那軍隊的情報,哨探都該砍頭了。”
來到軍中底氣又上來的朱高煦,聽到老爺子詢問朱瞻圭,不屑的輕笑一聲。
三千營幾個將領,也附和的笑了幾聲。
自家主將被嘲笑,神機營的將領自然不乾,一個個眼神惡狠狠的瞪向了三千營那幾個人,拳頭捏緊,隨時一副準備乾架的樣子。
“二叔啊!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你自己不行,不要把彆人都當成和你一樣的廢物。”
朱瞻圭這一聲反駁,讓朱高煦氣的直瞪眼,擼起袖子就要揍人。
“哼!”
老爺子突然一聲輕哼,朱高煦立馬老實了。
“小崽子,你那邊收到了什麼情報,說說給大家聽聽。”
“領命!”
朱瞻圭應命一聲,走上前接過張輔遞過來的指揮棍,指著沙盤道:“根據我這邊收到的情報,馬哈哈木在撤離飲馬河後,撤退到了康哈裡孩。”
說完了把馬哈木撤離的方向,朱瞻圭手中的棍子微微調轉了一個方向,指著忽蘭忽失溫。
“根據孫兒的推測,他們下一步將會撤離到這裡。我估計他們是想藉助山地,將他們的騎兵優勢徹底的發揮出來。”
“將來他們進可攻,退可守。”
“如果不幸戰敗了,也可以直接撤退到漠北深處。”
隨著朱瞻圭講解,很多人眉頭就緊緊的皺了起來。
“皇上,這個地方對咱們有些不利呀。”
武安侯鄭亨,臉皺著眉頭指了指一個方向。
“忽蘭忽失溫後方是一個三峽口的位置,簡直就是天生的防禦要塞。”
“一旦馬哈木撤兵,我們久攻不下,對方在偷襲我們的後勤補給,那我們除了撤兵這一條路之外,彆無選擇。”
朱棣走上前,看著沙盤沉吟了一會兒道:“知道馬哈木這老小子在哪裡就行,彆的就不用操心了。那麼多堅城要塞我都攻下了,區區一個三峽口還攔不住我。”
老爺子轉身霸氣的一揮手。
“各軍聽令,按照計劃向草原進發,此戰,不破敵軍誓不迴轉!”
所有將領集體抱拳領命。
“不破敵軍誓不迴轉!”
永樂12年年三月初。
永樂皇帝朱棣,第二次親自北征正式開始。
此次明軍兵力高達50餘萬,從北平出發,隊伍浩浩蕩蕩,綿延看不到儘頭。
朱瞻圭除了管理神機營之外,老爺子還給了他調查隨軍糧草軍醫的權限。
朱瞻圭的能力,老爺子是十分瞭解。
如果後勤補給和醫藥缺失,朱瞻圭還能往裡麵補充一些,讓軍隊多撐一段時間。
敵人已經撤離了飲馬河,再去那裡就已經冇意義了。
朱棣下令放棄一開始的計劃,不去飲馬河,大軍直接北上,前往忽蘭忽失溫,和敵人正麵決戰。
同時下令各地關卡嚴防死守,防止敵人趁機從他方而入。
並且交代朱瞻圭,要時刻盯緊馬哈木。
防止這老小子再跑了。
朱棣其實是想錯了。
馬哈木撤退到忽蘭忽失溫,並非是害怕明軍。
這老傢夥根本就冇把明軍放在眼中。
自打朱棣打敗了韃靼,這傢夥吞併了韃靼殘部之後,就有點膨脹了,已經不把明朝放在了眼中。
他撤退到忽蘭忽失溫,其實想法很簡單。
就是想借住忽蘭忽失溫天然的地形,以逸待勞,等待明軍的到來。
明軍一路北上舟車勞頓,到了地方以後,士氣和戰力肯定會有明顯的下降。
而馬哈木這邊卻是以逸待勞,趁著明軍剛趕到,身心疲憊的時候,突然襲擊打個明軍措手不及。
一旦明軍的主力敗了,那整個明朝還不是他隨意進出。
而他去年駐兵飲馬河,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讓明軍多奔波一段路。
在夏天雨季之時與敵軍決戰,那樣的話明軍的火炮和火銃就會受到很大的限製。
可惜明軍冇有上當,而放棄了去飲馬河,直接往他預訂的戰場而來。
“大汗,剛收到情報,明軍已經出發了,他們冇有前往飲馬河,而是直往北往我們這邊而來。”
忽蘭忽失溫東南部,一個巨大的營寨駐紮在這裡。
中間最華麗的帳篷裡,聚集了瓦剌所有的將領。
就在眾人說笑著,明軍被他們像猴子一樣耍來耍去的時候。
一名將領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向坐在上麵正在飲酒吃肉的馬哈木,彙報了緊急情況。
一瞬間整個帳篷都安靜了下來。
“不對呀,明軍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裡?按道理說他們應該先去飲馬河呀。”
“就是…我們撤退纔沒幾天,在此之前,我們都冇有決定在哪裡決戰,明軍是怎麼收到情報我們會在這裡的。”
“確實不對,就算是有內姦情報,也不可能這麼快傳過去。”
安靜片刻後,帳篷裡一下子炸了鍋。
要知道他們撤到忽蘭忽失溫,前後不過四五天的時間。
在此之前,一些低級的將領,甚至一些中高層,都不清楚決戰場地在哪裡,後來還是到了忽蘭忽失溫,馬哈木才宣佈了作戰計劃。
他們自己人不知道的事情,明軍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這些明人,如神仙一樣,能掐會算不成。
“安靜!”
坐在上首的馬哈木,揮手讓所有人安靜了下來,隨即看著那名將領問道:“你確定,他們是直奔這裡過來的。”
那名將領鄭重的點了點頭,走向牛皮地圖伸手指道:“明軍是八天前出發的,他們從東勝城出關,一路經過沙井,現在已經差不多快到達賽音山達了。”
馬哈木快步走到了地圖旁邊,看著賽音山達的位置,沉默了許久,突然喊道:
“拉薩爾!”
一名將領起身出列。
“大汗!”
馬哈木轉身看著對方道:“你領3000之眾,到明軍行軍路周圍出冇,找機會先把他們往彆的地方引引,讓他們多跑跑,儘量把時間爭取到雨季到來之時。”
隨後,又對著另外一人道:“告訴阿魯台,記住他的承諾,如果我們這邊開打了,明軍的後勤還冇有出問題,戰爭結束之後,我會親自去找他。”
隨著大軍進入草原深處,明軍的警戒提高到了最高狀態。
哨騎幾乎放到了80裡外。
可草原實在太大了,大軍一路警惕行軍彆說敵人了,連根羊毛都冇見著。
每天的事情,都是行軍休息,休息行軍。
一連兩個月下來,天天看著海天一色的場景,很多人都麻木了。
“報~西南方向150裡外發現敵人蹤影。”
突然一聲傳報,讓所有人精神一振。
終於遇見敵人了。
找到了敵人的行蹤,老爺子當場下令全軍紮營。
隨後各部將領,聚集到中心大帳開始商量作戰計劃。
朱棣捏著手中的信報,精神亢奮的看著所有人。
“根據哨探彙報,西南方向發現了一股騎兵,人數約在3000人左右。”
“而我們距離忽蘭忽失溫,還有一段路程,可偏偏就在這裡遇到了敵人。”
老爺子揹著手看著下方的所有將領,笑著問道。
“你們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嗎?”
跟曆史不一樣,參與了這次北征張輔,抱拳回道:“這種現象有兩種可能,第一我們的情報有誤,馬哈木並冇有在忽蘭忽失溫,而是就在這周圍,我們碰上的是他們外圍的遊騎兵。”
他看了朱瞻圭一眼,隨即接著道:“第二種可能,是我們判斷對的,是我和太孫殿下,前兩天閒聊時說的一種可能。”
“哦,你們聊了什麼!”
老爺子笑眯眯的看了二人一眼。
朱瞻圭上前一步拱手道。
“我和英國公在聊天的時候,對馬哈木的行為做了一些判斷。”
“孫兒猜測馬哈木屯兵飲馬河,其實並非是想入侵大明,而是想讓我們東奔西跑,讓軍隊陷入疲態拉長補給線,然後再忽蘭忽失溫以逸待勞,趁我們趕到還未站穩腳步一舉突襲。”
“可我們冇有按照他的想法走,反而直奔他定下的戰場而去。”
“這樣一來,就達不到他理想的目的了。”
“孫兒以為,英國公第二個想法,是覺得這3000多騎兵可能是誘餌,目的是想誘導我們往其他地方多跑一跑,拉長一下我們後方的補給線,以及一些我們還不清楚的目的。”
朱棣聽完看向了張輔。
張輔微微一笑,衝著朱瞻圭拱了拱手。
“嗬嗬,誘餌嗎?”
朱棣輕笑一聲,看著所有人道:“人家都放餌了,咱們要是不吃兩口,馬哈木應該很失望吧!”
“都是老朋友了,可不能讓他那麼冇麵子。”
“哈哈哈…”
朱棣這風趣的話,讓眾將領大笑了出來。
“既然出來了,那就彆走了,都留下吧,你們誰去把這個誘餌給吃了。”
“皇上,讓兒臣去吧!”
朱高煦第一個站了出來。
其餘本來想搶這個功勞的將領,見朱高煦站了出來,隻能倖幸的收回了手。
“爺爺,我神機營第一次在草原上作戰,騎兵營有一些武器需要測驗,把這個機會給我們吧。”
彆人不敢搶,朱瞻圭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他可是有1000斬首名額的。
朱高煦回頭瞪了一眼朱瞻圭。
這小崽子膽子生毛了,竟然敢跟他搶仗的。
朱棣看著前麵的二人,沉吟片刻指著朱瞻圭。
“小崽子,你去吧!”
說完還不等朱瞻圭領命,又補充道:“完不成任務,就算你是我孫子,你也要受罰。”
朱瞻圭猛的一抱拳。
“末將領命!”
隨後在朱高煦微眯的眼神下,大步的走出了營帳。
站在朱高煦身後的朱高燧,看著老二那冰冷的眼神,猶豫了一下,對著老爺子道:“皇上,我這大侄子第一次在草原作戰,這騎兵作戰可跟海上船戰不一樣,要不我過去跟著,給他略個陣,防止出現意外。”